2)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淡无时佳期惗(4)_长街人声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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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什么是命。”

  女娃说:“什么是命?”

  男娃答:“就是难以脱离。”

  今夜,此时,我也感受到了我的命,宿命的难以脱离,从我被造出来的那天起,我的主人就教会我了。

  我知道,“使爱生别离,不如共死去”,而我的命,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我拆断我的每一根骨头,扯裂连接的筋,我的血不是流动的,是凝固的碎屑,我的肉一块块脱落,看起来很多,但只花了一瞬。在我肚子里的,被我掉下的肉砸到,流出了人的红血。在我心门外的,被我的衣瓦误伤,有些逃得很远。我肺腑里那些呢,他们手中的火点燃了我胃里的食物,床铺,桌椅,自然也连累了我。我听见他们的叫喊,却并不欢喜,因为他们没有叫出爱人的名字。唯有……唯有她,她含着泪唤出了我最想听见的那一声:“阿玉……”

  我想到了我的来生,等我见到我的主人,我要告诉他,虽然我也老了,时光并不偏私,可我有了一个名字,我自己找到的名字,我叫:“阿玉”。

  等邝竒他们第二天到山脚时,山就被封了,他们心里觉得“不妙”,拉人一问,才知道,山上的宅子忽然塌了,里面的所有人都死了。一场大火后,连尸体都分不清楚谁是谁,现今达官贵人们都往这儿赶,来认人理丧。

  洪毣死死抓住手里的鞭子,她不爱哭,生离死别前也没有眼泪,虽然她很痛、很悔。反倒是邝竒,一下激出泪来,二话不说就想上山,被洪毣拉住:“已经没用了。”

  邝竒红着眼:“我只是想去送一程。”

  “明年,明年我们回来,给他们把屋子重新盖好,照良良说的,再搭个园子,一半种瓜,一半种花。”

  镜子咕嘟咕嘟地吐泡,画面又一阵模糊……

  兔子已哭得抽搐,它问:“怎么这本子忽地变得如此悲伤?我眼泪都要禁不住流了,我想吃果子,我还想喝琼浆,再不填塞些,我要受不了了。”

  流月把兔子爱吃的红果丢给司命,司命从袋子里掏出来,小颗小颗地喂食,又掺着喂它东西喝。

  一喝下去,小兔子被辣得直翻舌头,不停吐口水。

  司命嫌弃它弄臭衣服,把它推到椅子上坐着。

  流月气:“你怎么喂它酒喝?”

  司命充耳不闻,只和兔子说:“怎么样,现在感觉是不是好多了?这悲伤时候喝些甜的,全是浪费。唯心苦了,才尝得出酒的滋味。”

  小兔子睁着红眼睛,咂巴咂巴嘴,好像是这么个味儿。它咬着司命的袖子,想再讨一口。司命又给喂了一小嘴。小兔子还是呛喉咙,却呛笑了。

  司命瞧着也乐,乐够了就唤镜子:“差不多得了,放下一个出来。”

  流月看着可预见的将来,他屋子里到处是酒味,有只兔子整天口吐白沫,摇摇晃晃……一时,掌下的力都聚了起来,等他偏头再望一眼,力又消了,只当刮过一阵风。

  镜子震自己的小嘴玩,故意抖些波出来,一晃,就到了两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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