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先把酒灭完。
几圈下来,简云楟撑不住了,第一个倒下,不省人事地瘫在地上,呼呼大睡。
项叶杵着晕乎乎的头,在桌子一个一个地翻坛子找没喝完的,找到了,抱着灌下几口,又指着邝竒问:“你,刚刚还没,鹅,说完。‘依香院’的柳泉和梅观,你最后到底进了谁的屋?”
邝竒也飘飘的,砸吧咂嘴回:“谁都没进,我不喜欢。”
项叶皱了眉,问:“那你写诗给人家作甚?”
邝竒瘪瘪嘴,说:“诗,写出来,是为了给无聊的生活增添一点儿美感,不是,为了讨女孩子欢心的。”
项叶抱着酒坛,大声说:“负心汉,说得好。”
邝竒瞧着她的傻样,哈哈地捂肚大笑。
芜芮他们等在帘外,听着里头声渐渐小了,才掀起帘子一角看。
这三个人,各醉倒在一边,躺船板的躺船板,抠桌子的抠桌子,数项叶姿势还不算太丑,只是抱着酒坛,歪头靠在一边。
仆人们叹了声气,各领各的主子,回家休息。
五日后任形崖上
项叶拉着董棾,急匆匆地往约好的见面地点赶。
那天在灯船上,三人就约好了,挑个天晴的日子,带她去“跳崖”、“荡水”。
“任形崖”是他们兄弟俩小时候找到的玩乐地,那时候,邝竒轻功已经很好,便常背着简云楟找个不太高的崖,一遍遍地跳水。玩够了,两个人又进山里捡树枝,或者砍小细树,用带来的绳捆着做木筏,之后丢进溪里,顺着水飘荡。
项叶那晚听他们讲,就觉得新奇,颇有意思,很想试试看。
恰巧“任形崖”几年前又被私人买了下来,平常很少人去,邝竒有门路,知道花点钱,就能进去玩上一天。
平时在京城里,盯着他们的眼睛多,需要顾及的东西也多,他们很难卸下面具,痛快地玩。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项叶果断地喊了董棾一起。
只是,今早出门前,岩绝拖着项叶讲话,她们这才到的晚了。
她俩到的时候,都气喘吁吁的。
项叶指着前头站的两个人,说:“到了到了,那就是了。”
董棾擦了额上的汗,顺着她指的地方看,有两个男的背着她们站着,该是在说话。
她说:“别跑了,慢慢走过去吧。实在跑不动了。”
项叶牵着她往前挪。
走到半截,其中一个男的侧过了脸,被董棾恰好看见。
这一看,可不得了。
又是他!
董棾想冲过去质问他,又顾忌着简云楟和项叶。她停了下来,想打道回府,可走了这么久,现下丢项叶一个人去,实在不妥当。
她长呼一口气整理心情,决定忽视邝竒。
她俩又走近了一点,可能是听出了脚步,简云楟突然回头,走了过来。
他先向董棾点头致意,看见项叶脸上的汗,直接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又把挎的水袋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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