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按，反倒清明了不少。
皇后淡淡一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臣妾特意请教了女医，手法，按摩时的力度，脉络无一不处不是学问。”
皇上被按摩的很舒服。
“难为皇后了。”
皇后笑道：
“臣妾与皇上本就是夫妻，哪里还需要皇上这样见外。”
皇后抬起头看着窗外黑暗的夜色，心里思忖。
母亲说的对，女子为妻，无论是多高的身份，想要得到夫君的亲近，就要放下自己的清高，降下身段。
虽然她贵为皇后，根本不屑与后宫中的那些女人争宠。
毕竟，每月初一，十五，依照祖例，皇上都必须要来皇后宫中。
何况，她与皇上这么多年的夫妻，无论是亲眼看着皇上宠爱其他妃子，还是她从最初的心痛到现在的麻木，亲手为皇上选秀，选妃。
不能说怅然若失，但也能做到心如止水。
毕竟，她也曾心灰意冷过，也撕心裂肺过。
可那又怎样，她还不是熬过来了。
皇上是中皇朝的皇上，但皇上也是这后宫中所有女人的皇上。
她这辈子，也只能有这么一个男人。
但皇上，这辈子却能有无数的女人。
当他和别的妃子夜夜笙歌的时候，他不知道，她是怎样度过那些漫漫长夜的。
要不是为了家族荣耀，为了权势地位，为了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为了将来自己儿子能登上皇权宝座。
她绝不会如此费劲心力的来讨好这个自己早已厌恶的自处留情的男人。
“嗯，皇后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皇上闭着眼睛，感觉到皇后手上的力度有些大。
“皇上恕罪。”
皇后收回理智。
“臣妾在想，皇上夜里总是睡不安稳，或许和头疾有关，要不然让太医院的太医们再过来看看。”
皇上摆手。
“太医院的那些废物，看了多少次，喝了多少药，总也没有见效的时候，白日昏昏沉沉，晚上夜不能寐，朕养着他们何用，全都是一群废物。”
皇后默然，嘴角几不可见的冷笑了一下。
“臣妾听说，今早司天台的人进宫了？”
“嗯。”
皇上淡淡的嗯了一声。
“今早司天台的人过来禀报，说是国师听闻朕这几日夜不能寐，特意炼制了丹药，朕吃了一颗，果然有效，神清气爽了一整天。”
“只是，到了晚上，这头疾还没有消去。”
皇后道：
“许着，那丹药就和平日的汤药一样，也需要按时吃上几日，才能见效吧。”
“嗯，朕也是这样觉得。”
“已经派冯盎去司天台传旨，让国师在炼制几颗，递进宫来。”
皇后没在说话，她们第一个目的已经达成了。
随着外间红妆点起的安息香，皇上也在皇后缓慢的按摩中，沉沉睡了过去。
——
同一时间，远在百里之外的大相国寺，值夜的僧人看到九脊十龙殿无量光佛像大慈大悲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竟然在黑夜里散发着金黄色的佛光。
僧人不敢怠慢，慌忙上报住持，一时间住持，座元，首座以及大相国寺内所有僧侣席地秉烛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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